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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服於自己的生命之流|2023七日僻靜 學員分享-鐘樓怪人

分享人|鐘樓怪人

這次僻靜,應該是我最「不努力」的一次僻靜了。

不努力,不是說我不認真、沒有專注在自己、等等⋯不努力,指的是我這次沒有「用力的」做著每件事。

我就儘量的讓自己沈浸在每一刻的流裡,順著那個流,認真的讓每一刻的流帶我看到更多的自己、更認識自己。

在這樣的「不努力」之下,我看到了原來我是一直那麼的苛責著自己:「怎麼注意力又向外了,僻靜都已經開始了!」還記得僻靜開始可能不到十分鐘,我就開始在心中這樣的數落著自己。

「靜心的時候下巴太用力了,怎麼那麼不放鬆」

「怎麼又沒感覺、這首歌是你以前很有感覺的歌啊、趕快把握機會哭一下、叫一下、釋放一下呀」

「怎麼動作又快起來了!怎麼轉身覺知又出去了!怎麼都學不會!」

我也會諸如此類的這樣批判著自己。

僻靜的第二天吧,我就看到一個像鐘樓怪人的自己,在自己的各種不滿跟挑剔下,傷痕累累、體無完膚、站都站不直、扶著旁邊,無法走、無法動。我的靈魂就站在鐘樓怪人的旁邊,告訴我那位鐘樓怪人就是我內在的自己。順著流,我邀請了靈魂跟我一起靜心,但是我怎樣都無法開口邀請那個鐘樓怪人的自己,跟我一起靜心。

就這樣,我就繼續感覺著自己在每一刻的流裡,邊覺察對自己的各種的批判,「不努力」去強迫自己要做任何事。我不願意邀請鐘樓怪人一起靜心,我就允許自己不做那個邀請,然後繼續去看著「為什麼自己是這樣?鐘樓怪人給我的感覺是什麼?我是鐘樓怪人又給我什麼感覺?」沒有感覺的時候,我就繼續感覺著沒有感覺的自己,並且同時試著去理解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。

某一天,我突然感覺到瞬間心頭湧出了一股很大的熱流,在靜心中,我就順著那個流大喊了出來。只是單單一個「啊~~~~~」,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從心而出的感覺。

不是硬去擠出來的感覺。不是努力去感覺自己的感覺是什麼。就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了心裡的感覺。然後在那個很有感覺的流裡,我就感受著從心一直冒出來的感受。看著自己氣到全身發抖。感覺著自己的一切。

在那之後隔天,第一次做了朝山,可能在朝山根本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,我又瞬間從心湧出「很對不起」的感覺。這次的感覺從心,一直擴展到了全身;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我全身上下,都有著「對不起」的感覺,不僅僅在心而已。

每一個朝山的動作,從雙手合十在眉心,移動到心,再到雙手著地、雙腳著地,再到頭磕下去、到再起身,就像有一股流帶著我一樣,我很緩慢很緩慢的順著那個流動作著,大腦的批判完全都停止了,只有止不住的眼淚,跟感覺著由內好像每一個細胞,到外的每一個毛孔,我都在表達著我的對不起。

一切就是順著那個流,帶著我去表達我的歉意、去感覺、去體驗、去看著自己的一切、進而更了解自己。

到了僻靜的最後一天,頭腦的批判突然都不見了。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察到自己還是抿著嘴在靜心,就慢慢的讓自己把嘴唇周圍的肌肉放鬆下來。有的時候動作還是會不自主的加快,掉出覺知之外,我就看著這樣的自己,把覺知再拉回來。

專注力偶爾飄出去,就慢慢的把眼睛閉上,感覺自己的呼吸,感覺自己的心跳,讓自己回歸專注在自己。

在山上的最後一次動功,我順著流,吼出了一直深藏著的對世界的怨恨跟不滿,但更深的,是種種的對自己的憎恨。動功結束,我突然又很想朝山。我就順著流,慢慢的走到朝山的坡道,然後隨著一句句的對不起跟一個個的跪拜,我的心突然變得越來越輕鬆,最後,那道流突然帶我說出了「謝謝你們」,而那個跪拜也突然變成一個很感謝的感覺。

在那個跪拜之後,我站了一會兒,突然又跟著流開始跪拜,但是這次,取代「對不起」跟「謝謝你們」,我說出了「我願意試著原諒自己了」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我整個很震驚:「這句話從哪裡冒出來的!」

震驚過後,我繼續朝山,繼續跪拜,我也從「我願意試著原諒自己了」到「我願意原諒自己了」,甚至到了後來轉變成「我願意學習試著愛自己了」、「我願意學習愛自己了」到最後「我願意愛自己了」一切就順著流,帶著我。

最後的靜心,我又再次看到了那位鐘樓怪人。這次,順著流,我邀請了他跟我一起靜心。我看著他,慢慢的在我盤著的雙腿上坐了下來,我的靈魂也一起坐了下來,最後漸漸的,我們三個好像就融合在了一起,那也是我整個僻靜最平靜、最沒有念頭、最沒有批判的一個靜心。

我就順著那個流,陪伴著自己,跟自己在一起,不用努力的接受所有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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